“这是从化的东星村,也是我一个朋友的家。”90后广州仔曾镜锵拿着手机,向朋友展示荧幕中的青葱景色,希望更多人关注这里。
郁郁葱葱中,一个村民拿着青涩的果子,山水画意境油然而出。“这些照片都是我拍的,我希望帮到他们更好地销售农产品。”曾镜锵说,此刻,这个距离广州市区约110公里的美丽乡村因疫情影响而农产销售困难。
正是从同学口中了解到以种植业为主的东星村面临巨大困境后,这位跻身“2019福布斯中国30岁以下精英榜”的青年开始了又一次的创变计划——过去,他带着最年轻的团队接近老人的世界;这次,他要通过科技和创意,为广州乡村赋能。他说,无论是创业还是帮扶乡村,目的都是一样的,就是作为社会企业聚焦社会痛点,通过社会创新的方式去寻找解决方案。
青梅竹马:
东星村背后的故事
为乡村赋能的想法,
源自曾镜锵朋友温文斌的一个不情之请。
温文斌的家乡就在从化东星村,世代种植沙糖桔、青梅,近几年,大量青壮年劳动力大多流向城市寻求更多的发展机会。而2011年刚毕业的他,二话不说选择回到家乡,跟随父母一起种植青梅。
“我觉得自己有一种责任。”温文斌说,他的父母都是东星村人,孩童时便因在青梅林玩耍而认识,青年时又一起去青梅林劳作,后来发展成一段“青梅竹马”的爱情故事。此后,他们当起乡村教师,致力乡村教育,退休后,又希望沿袭东星村的传统,决定二次就业种植青梅。
每一次劳作结束,他们都亲自动手烹饪“烛光晚餐”,做着农家菜,喝上一杯农家蒸酿的白酒。餐桌上,所有的成果都来自家乡的这片土地,温文斌在家里的熏陶下,对东星村有了深厚的感情。
然而,让更多人回到村庄,坚持沿袭百年乃至千年的种植,并不是东星村未来的出路。过去几个月的疫情中,东星村青梅滞销严重。村民不想青梅掉落地上白白浪费,于是开始每天早起摘取。
传统创新:
疫情倒逼村庄寻找出路
年过半百的人们亲自爬上树摘、长时间蹲在地上捡,采摘青梅。又蹲又爬,很消耗体力,加上采摘时需要穿上防虫衣,戴着斗笠,背着箩筐,偶尔还得带着孙子,很辛苦。看见每天回来都累瘫的父母,作为儿子的文斌很是心酸,他知道,不仅仅是父母,村里还有许许多多种植户面临着同样的困境。
这时,温文斌邀请到了曾镜锵来一同探寻乡村出路。“当时我们走了一遍乡村,了解村里的民俗、传统技艺、历史还有现状,整合在一起,逐渐有了一个新思路。”曾镜锵说。青梅积压太多,难以保存,他们想起村里平日用来待客的白酒。
原来,东星是古法酿制白酒的驰名乡村之一。自然香的柴木生火,炒米蒸酿,装瓶入瓮,酝酿发酵。而把新鲜采摘的青梅和古法酿制的农家酒结合起来,灌装入瓶,配以冰糖、山泉水等辅料,酿制成东星青梅酒。这是从来没有向往推广过的祖传配方。
“这既能很好利用新鲜青梅,又让古法酿制的工艺得以发扬,两全其美。”曾镜锵说,温文斌的想法得到了村委的肯定,而为了支持这个想法,自己也牵线搭桥,帮助该项目在“爱乡宝”平台发布众筹支持,携手健康160、古村之友、爱故乡等社会资源一起助力。
曾镜锵透露,他还联动爱心企业,给村庄加上“直播元素”,助力青梅走得更远——“我们相信这个方法是可行的,也希望从中摸索出一条新路出来,助力乡村振兴。”
社会思考: 社会创新不是太多而是太少
在曾镜锵看来,像温文斌一样致力于自己乡村建设的人和故事往往感人,然而问题其实并不在于“感人的程度”,而是社会上有多少社会创新的资源投入其中。他告诉记者,自己本身也是一家社会企业的创始人——一直关注长者的痛点。
“社会企业和传统的企业或公益组织定位都不一样,这是倡导企业优化资源,寻找到一种解决社会问题的商业模式。”他说,在这方面,科技以及社会创新等技术性问题固然重要,而初心也很重要。
早在大学读研究生时,曾镜锵跟外婆住一起,发现长者的问题并非仅仅只有“老年痴呆症”出现时才有痛点。在他的记忆中,外婆患糖尿病和高血压,要每天定时服药,但“有一次我们吃完午饭,外婆又会问,我饭前吃了药没有”。
曾镜锵说,外婆身体依旧健康,也没有“老年痴呆症”,但他了解后发现,很多长者短期记忆能力弱化,这对定期吃药的要求带来了很多挑战,“我这次可以提醒外婆,那全中国有这么多长者,能确保每个长者都得到及时的提醒吗?”
后来,曾镜锵研发出具有物联网和大数据功能的智能健康盒子,向养老社区以及机构推出系列针对长者痛点的技术方案以及硬件支持,每年由于该设备和服务而减低的用药浪费总值达4000万元。
“我们很幸运,在刚开始创业就得到了香港理工大学、深圳大学创业基金、中科招商资本等的支持,被认定为社会企业。”曾镜锵说,但无论是解决长者痛点技术的研发还是乡村振兴的助力,都是未来社会企业应当聚焦的方向,“一个社会需要解决痛点问题,往往需要更加活跃的社会创新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