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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时代奋斗者】95后作家李昊晟:写作与年龄无关

2018-10-19 02:01:35 来源:龙门县融媒体中心

  “文革结束后的第十个年头,李铁他爹用私藏的鸟枪打猎,配合铁夹子陷捕,让一头四五百斤的山牛流血而死;他在北水的深山里设夹,夹中山牛后,山牛忍痛而逃,牛流了一地的血,牛血洒过的地方,就是这头牛最终的归宿地。”这是出自长篇小说《孤村繁世》里的一段话。小说以北水村变迁为主线,讲述从北水村一无所有到另一种一无所有的境况。生老病死,芸芸众生,在希冀与欲望的使然下,为了一口饭而挖空了山,为了一块肉而办上了厂。终于,故土的不复存在让人惊醒,背离与坚守,成了两难的选择……从小说内容以及通篇文笔看,很容易认为这是出自阅历丰富的60后甚至更年长的作者之手。然而谁又能想到,该书的作者李昊晟出版该书时不过16岁。

  把青春付诸文字,收获26万字长篇小说

  1999年出生的李昊晟不同于其他活泼好动的同龄人,安静的他更热衷于用笔回想记忆中的老家小山村,思绪如雾飘远的儿时点点滴滴,在灵感纷飞的时候把这些经历糅合进想象里,写下北水村26万字的风云变迁。

  无数个将要进入黑夜的黄昏里,李昊晟坐在课桌上,静静地欣赏着夕阳,脑海中却是千思万绪。喜欢夕阳的李昊晟,在书中构思的人人事事,总能隐藏着那已经刻在他记忆里的橘色光影。李昊晟在《孤村繁世》的序中写到:“又是一轮春秋了。当年的我在那一年春秋,问自己,假若有那么一天,写下这本书的最后一个字时,我是欣喜若狂还是泪流满面。”

  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一蹴而就的,文学更是一个漫长而又看不到终点的过程。一个作家写书,得先从不会到会。在提笔写《孤村繁世》前,李昊晟也有一段慢慢成长的练笔过程。还在就读初一时,受到当时文学热的吸引,13岁的李昊晟初次接触到了小说。阅读一本又一本的书籍,让还很懵懂的李昊晟接触到了全新的世界。少年仿佛解除了封印,疯狂地从书中汲取着不一样的人生和故事。他在脑海中虚拟了一个又一个场景,想象着虚拟世界的自己,遇到各种事件之后,会是怎么样的情形。不断地想象,不断地发现,少年把这无限种可能化为文字,一字一句写了出来。

  无数个凌晨,少年在学校开门后回到课室,在课室的电脑上继续敲下那些字字句句。父母也曾担心孩子过于热爱文学而影响学习,在孩子读高二那年把他转到龙门中学学习。回到龙门的少年愈加“疯狂”。他凌晨5点左右就起床,洗漱完就跑到学校门口,等着校门打开,在饭堂买几个包子,就立刻回到课室进行写作。李昊晟经常在早上买8个包子,上午吃4个,中午吃4个,下午放学就立马回宿舍,继续写作。彼时的少年已不仅仅把文学当作喜好,更是把它融入了生活里。就这样,经过不断的练笔和积累,写出了属于李昊晟的《孤村繁世》以及《灵的散尽》。

  喜欢创造,每部作品都喜欢全新方式

  《孤村繁世》是一本现实主义类型的26万字长篇小说,篇幅之长对于一个爱好写作的成年人而言都是难以企及的,更何况是一个初中的少年。能写出那么多的字,李昊晟自己也觉得很惊讶。大部分90后的孩子最初接触文学的印象是如郭敬明或者饶雪漫一类作家写的青春小说,而对于李昊晟而言,文学的最初印象是如《秦腔》一类的描述风土人情的现实主义小说。作家与文学的相遇,往往具有某种宿命一般的缘分。贾平凹的《秦腔》采用“密实的流年式的书写方式”,集中表现了改革开放年代乡村的价值观念、人际关系在传统格局中的深刻变化,字里行间倾注了对故乡的一腔深情和对社会转型期农村现状的思考。《秦腔》是一种引导,让年纪轻轻的李昊晟慢慢学会了思考。这种思考诱惑着他投身于小说创作。于是,文学就那么自然地开始了。

  “远方传来了一声枪响。那只燕子突然飞起,没有留下一丝羽毛,好像不曾存在过一样,这让我想到许多年前——这一场希冀的开端,而我再向天望去,那只燕子已经飞得无影无踪。我说,北水村,从此是天南地北,零零星星的北水村了。”这是李昊晟在《孤村繁世》当中的描述。

  《孤村繁世》是李昊晟对于儿时记忆中老家生活的还原。大部分文学作品都是基于作家的生活经历创作而成的,那是一种浑然天成的养分,孕育作品的诞生。彼时还没有复杂与深刻人生经历的李昊晟,老家平陵的一个小山村便是他最深的写作来源。从记事起,他就跟在父母的背后走亲戚访友邻,也曾疑惑过人情世故,也曾感叹于风土习俗。少年不认为年龄和阅历有必然的关系,而更多的是成长中所经历的事情。《孤村繁世》里有关北水村的描写,其实是已植根于少年脑海中的剪影。

  李昊晟不喜欢用固定类型去框定某部作品,也不愿意被贴上某种范围的标签。他认为小说的魅力正是在于文字的可变性。他刚刚完成的第二本小说《灵的散尽》(又名《镜》)是一部以第三视角,“虚”与“实”交融,展现主角从上世纪五十年代到八十年代末的故事。与第一部完全是现实主义类型的小说不同,《灵的散尽》更多是李昊晟的天马行空。相对于一开始就给自己的作品去定义,李昊晟更喜欢的是在确定大致的轮廓后,随心而动,跟着自己的意识流想到哪里便写到哪里。少年喜欢创造,每开始一部长篇小说都是以一个全新的方式,让自己不再拘泥于上一部作品。

  人生交契无老少,论交何必先同调

  热爱写作,让李昊晟增长了见识和阅历。《孤村繁世》的出版,更让他结识了志趣相同的“大朋友”,与他们每一次的相遇,都成了李昊晟成长当中获得全新眼界的新坐标。在这些知交中,对李昊晟影响最深的有两位,一位是著名小说家、书画家王祥夫,另一位是小说家顾无言。

  成长的过程中,有长者的引导是一种幸运。与王祥夫的相识是一种缘分。“当时我认识他是因为我们出版书籍是同一个编辑。我跟他说我有长篇小说,但是没想过他会看。之后他叫我邮寄一本给他,当时我是不太好意思的,但是他看完之后说这本书其实已经写得很好了。那时候他就说我肯定是他最年轻的朋友,我也是倍感荣幸。”在一个传媒文学颁奖典礼上,那时候还很懵懂的李昊晟被王祥夫领到了颁奖台上。望着那些获奖的作家,李昊晟突然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想象着自己有一天也能站在那个领奖台上。这让一贯不太追求荣誉的李昊晟突然有了一种深深的冲击。

  那时候,李昊晟就立下一个誓言,要在几年之内成为站在这个领奖台上的一员。王祥夫的文学风格与李昊晟的文学风格截然不同,在后来渐渐深入的交往中,李昊晟从这位长者身上学到了很多宝贵的人生经验。

  与顾无言的交往给了李昊晟不少灵感。在少年李昊晟的眼中,顾无言是一个神秘而又独特的朋友。顾无言的文学带有其独特的魔幻色彩,内容的高深莫测让李昊晟喟叹和拜服。从顾无言的作品,李昊晟见识到了文字迷宫的威严和深度。顾无言写过很多作品,但只写不发,写完一本便继续寻找他的天作之合。这也让年少的李昊晟第一次去正视文学与现实,思考写作是成为主业还是副业。

  文学是容纳百川的。对于未来,李昊晟并不会单一地去选择文学一个方向,更倾向于学习更有创造性的东西。“我对于创造类的东西都挺喜欢的,比如积木。用自己的技巧拼造一个自己想象中的东西。文学的构造,就像积木。每个文字就像每块积木,拼起来就是一个模型,这使我快乐。无中生有就是一种快乐。人生的目标就是不断学习,人生规划就是见一步走一步,然后不断学习。”2018年9月,李昊晟成为了一名工业设计专业的学生。多年之后的李昊晟回望过去,一定会感谢那些自己不曾辜负过的青春。


作者:刘智枫,黄水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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