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朴的百年古榕下,水乡人枕水而居,这里有经年不息流淌的河涌,“小桥、流水、人家”景致迷人,如诗如画的南国水乡来自上天对于水乡人的宠爱。这里没有不会游泳的孩子,每到夏天,河涌的小木船都变成了玩具。滑溜溜的孩子像泥鳅一样蹦上小木船,箭一般离开埗头,在河涌中心追逐、自由打转、嬉笑玩乐。小木船给水乡的孩子们带来无穷快乐的童年,也为各级培养输送了许多游泳好手。
船是水乡最重要的交通工具,每家每户都拥有一艘农家自用木船,收获农作物,用的是木船运送;一年四季捕鱼捉虾,木船是主要装运工具;在上世纪九十年代之前,走访亲朋好友、赶集,都是以船代步,平常就如我们今天拥有摩托车或自行车一样,是水乡人日常生活和生产不可或缺的工具。记得三十多年前,在古劳西江边码头,那时自己就乘坐过做摆渡的木船到对岸的南海。无论晴天阴天,总能看到木船在西江上飘逸的身影,木船连接鹤山与南海九江、西樵等地的过客,连接起的尽是浓浓乡情。
▏吕锡培老船匠工作中▕
在古劳水乡上升水楼村的古埗头旁,82岁的吕锡培老船匠正在为一艘六米常用的农家木船进行大修。这种船“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有干湿储物舱,有活水舱。活水舱水面始终与船外水面相平,可使河水在船舱循环流通,以使鱼成活。活水舱的设计,足以证明了水乡先人们的聪明才智。培叔表示,一般可造四到十二米木船,材料准备好的情况下,新造一艘长六米左右的木船,约需要10天时间可完成。
▏填桐油灰▕
培叔从18岁开始做学徒,从业64年,是一位资深的老船匠。培叔介绍,木船制作工艺要求很高,工序十分繁琐复杂,一般有选料、开板、拼板、组装(抛钉:有封钉和连钉)、填桐油灰、挪油(上桐油)等。制作工具基本已由现代的电动工具取代过去简易式的手动工具;木材要选用老杉木,这种木材木质结实、有韧性,弹力强,制造出来的船吃水浅、浮力大,承重力强,轻巧灵敏而且比较坚固耐用。其中,就木板的弧度弯度制作,没一定经验是很难完成的;船是否漏水,关键的一步是填桐油灰;等到船造好之后,为了让船板防腐,保证船体经久耐用必须挪油,挪油完成后,等桐油完全干透后就可以下水了。木船维护得当的话,一般可用二十到三十年左右。一般每年都要把木船拖上岸,上桐油保养。
▏打磨▕
问及水泥船、塑料船对木船的冲击时,培叔将不同材质各自优缺点作出分析比较,他认为各有优势:水泥船和塑料船的购买成本低,水泥船成本大约木船五分之一,容易沉,安全系数低,只有几年寿命,船太重不能拉上岸,塑料船也是成本低,容易老化,安全系数低,寿命较短,两者只能在鱼塘作业。相比之下,木船虽然表面成本高,胜在安全系数高,只要不到大浪水流急的河流,也能使用,定期保养,寿命较长,鱼塘、水库、河涌都可以使用,使用成本相对更低。因为培叔口碑好,所以订单一直很充足。
▏挪油▕
当谈起造船的“威水史”,培叔不禁自豪地说:“这种农用木船,在整个鹤山及周边一带,百分之八十五以上的船都出自我的手,当年江门一家亚洲最大糖厂的十二米大船也是专程找上门,委托我制造的。”
▏水泥船(左)&塑料船▕
在古劳水乡,还有几名船匠。培叔年事已高,仍保持每天八小时工作,日复一日造船、维修旧船。手工制船又累又苦,更需要有一定的天赋,没有年轻人自愿传承。培叔始终希望能有人接过自己的手艺,把这门几百年来的老手艺传承下去,让手工木船继续为水乡人带来快乐,留住游子的乡愁。
小小农家木船在鹤山古劳水乡纵横已600多年,一直是古劳水乡亮丽的风景线。木船工艺,凝结着数代勤劳善良淳朴水乡人的智慧,是船文化的传承。
▏与培叔在工场合照▕
感受未来“人在船中,船在景中,景在心中”唯美意境
在政府主导下,已引进央企文旅龙头企业进驻古劳水乡进行运营,古劳水乡今后的开发和建设,将在保留传承本土特色传统文化的基础上,营造“人在船中,船在景中,景在心中”的唯美意境。不用多久,当你踏入古劳水乡,这里将为你带来一场远离喧嚣的时光漫游,通过水乡游船、欢乐田园、水上集市、星空帐篷等体验产品,游历古劳风光,穿行水乡人家,感受古劳圩场文化,寻找古劳记忆,观看咏春、龙舟竞渡,多维度体验“自由流淌的水乡生活”,打造成为中国最美岭南水乡和粤港澳大湾区文化生态旅游度假标杆。
古劳水乡旅游中心批量购买的观光船是机械制造带电动的木船,行驶速度明显比以往人工划船快了,但或许会有人觉得缺少了原有的慢生活休闲、淳朴。忽闻,运营企业正准备搜集民间船匠资料,希望能加强与民间船匠的合作、交流、互动。坚信在未来的水乡,木船继续完成未完成的使命和开始新的使命,船匠仍有更多可持续施展自身特长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