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年国际上流行两个词:黑天鹅和灰犀牛。前者代表出乎意料的突发事件,比如2008年的次贷危机;后者呢?它像一只庞大的灰犀牛在远处懒洋洋地溜达,人们看到它,却好似长久不动,便也容易疏忽,却不料猛地冲来,让你措手不及。最近我国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流行就是一例。
病毒是微生物的一种,由核酸和蛋白质等少数几种成分组成,又称“非细胞生物”,与细菌不同。事实上,地球上先有微生物,后有人类。由于人类越来越强势,早已自封为地球的主人。但人类要生存下来,就不得不随时随地同微生物打交道,它们有的在人的身体里存活,相安无事,好似把你的身体当个舒服的“饭店”,白吃白喝;有的在一定条件下则要闹事,所以我们称之为“病毒”。闹过事的病毒,促使我们身体内有了免疫力,就不用太害怕了。这次气势汹汹攻来的是新型冠状病毒,我们没有免疫力,所以成灾了。
人类是知道这种灰犀牛的,并非没有防备。已知全球共有约200万种病毒,有的在人体里,有的在其他动物身上,很多不传染给人。比如蝙蝠,被称为“病毒库”,但它们不侵犯人。由于尚不清楚的途径,有些病毒竟然侵入人体了。像几年前非洲的埃博拉病毒,是因为那里的人吃了猩猩肉,病从口入。还有一种叫“人类免疫缺陷病毒”(HIV)是从猴子传给人类的,自1981年流行以来,HIV已感染了约7800万人,造成3200万人死亡。总的来讲,是人类太强势,不断侵占了野生动物的领地,大自然就要报复。
17年前中国暴发“非典”(SARS)疫情,经受了一次严峻的考验。我们胜利了,应该说胜得艰难,主要是缺乏经验,但我们在全世界人民面前表现出了强大的战斗力和凝聚力,展现了中华民族的精神风貌。7天建成小汤山医院曾令世界惊叹。这次又是一次突袭。让人困惑的是,这种冠状病毒引起的病症开始不明显,很多人甚至不发烧,等到确定人传人时,加以隔离的最好时机错过了。
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公共卫生专家张作风在2月初对记者说:“疫情刚暴发,中国疾控中心在7天之内成功地对新型冠状病毒进行了测序,并将结果报给了国际社会,这令人印象深刻。”能做到这一点,是同非典后我们的科研和其他工作分不开的。
这次灰犀牛冲来,中国再一次显示了自己的行动力。正如西班牙国家生物技术研究中心研究员马里亚诺·埃斯特万2月1日在新论坛网站上撰文所指出的:“中国政府已启动人口管制措施,限制约6000万人出行,这是人类历史上从未有过的举措,甚至鼠疫和天花流行期间采取的措施也未曾达到这样的规模。”很多外国专家感谢中国政府和人民的果断行动,否则一旦失控,将是世界的灾难。世界卫生组织在赞赏之余表示:“中国为应对这种突发事件创立了新的标准。”火神山和雷神山医院在奇迹般的短时间内建成,将作为一种象征载入人类与病毒斗争的史册。
病毒是没有国界的,这次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流行再次提醒人们:人类命运与共,只能同舟共济,谁想以一己的私利只为某一部分人谋利,必将自讨苦吃,并为人类所不齿。美国商务部部长威尔伯·罗斯1月30日在答记者问时,虽也表示“应该心系受害者”,但又说:“它(新病毒)将有助于加速工作机会回流到北美,一些会回到美国……”他这番话马上引起网民的反感和嘲讽,说他真是念念不忘“美国第一”。后来美国果真采取一些超过世界卫生组织建议的举措,被批评为“太不厚道”。
这几天读到庄子的一句话:“人皆知有用之用,而莫知无用之用也。”我们知道物质有用,GDP有用,钱有用,但别忘了精神的有用。这次灾难面前迸发出的人性光辉和大爱精神,会激励我们更从容地走向远方。
最近,一位母亲写给她才满月的儿子一段话:“以后我会告诉你,你刚满月不久,就经历了人类因自大而带来的灾难,也经历了人性光辉带来的救赎。愿你们这一代会更好,懂得与大自然和平相处。愿战疫前线的爸妈儿女们平安归来,武汉加油!”是的,人类大和谐、人与自然大和谐的时代是一定会实现的。
人类与微生物长期共存,与病毒的斗争永无止息。吃一堑长一智,我们远大的目标是人类的大和谐、人类与自然的大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