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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卷宏文 满纸珠玑

——读《广东民间故事全书 茂名·高州卷》

2015-03-11 15:48:50 来源:《高州新闻》454期三版2015.3.11

  去岁金秋,《广东民间故事全书 茂名·高州卷》,在高州市委市政府的关心、支持下,顺利出版面世。

  该书由茂名、高州两级文联和民间文艺家协会联袂主编,由岭南美术出版社出版发行。全书汇集流行于高州、茂名地区的精品民间故事240余篇,约45万字。可谓一卷宏文,满纸珠玑。

  2004年,广东省文联、广东省民间文艺家协会在省委领导的关心下,在省委宣传部及相关部门的大力支持下,正式启动了“广东省民间文化遗产抢救工程”,以编纂出版《广东省民间故事全书》,作为广东省民间文化遗产抢救工程的主干项目之一,并于2007年开始启动。根据工作会议确定的方案,全书每县(市)一卷,全省共110余卷,分批实施,逐步推进。这是一项有史以来第一次对民间文化遗产进行国家级抢救、普查、整理和出版的巨大工程。为了做好“高州卷”的编辑出版工作,茂名、高州两级先后成立了编委会领导该项工作,并在全市范围内广泛发动群众,开展民间文化遗产普查活动。历经数载艰辛,广大文艺工作者先后采集、整理各类民间故事作品200余篇,为“高州卷”的出版创造了有利条件。在此基础上,精选部分有代表性的作品,并从以往见诸刊物报端,以及《高州民间故事民间歌谣民间谚语集成》中挑选部分上乘作品,汇总成书,与读者见面。它的出版,是一次深入发掘高州民间文化精华的重大举措,也是一次对高州民间故事进行全面、系统的展示和推介。从文学的角度审视它的艺术品位,或许更见其精彩完美和有益于时代。

  高州民间故事是高州人民群众的一种口头创作。它有它的原始阶段,也有它的发展形态。在漫长的历史岁月里,人们在劳动之余,三五知己相聚在一起,将平日间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悟,进行交流传递,内容由简单的劳动生活片断,逐步扩大到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以不断适合人民大众的文化生活需要。于是,渐渐地就有了故事的雏形。在流向街市巷陌、村镇院落的过程中,题材又突破原有的局限,不断充实新的内容,越来越丰富,越来越成熟。随着岁月的流逝,逐渐积累了丰富的题材矿藏。然后由一些民间的读书人积极参与记录或创作,其卷本也因此流布和传承开来,并逐步臻于完善。于是,民间故事就带着它与生俱来的说教气息,自然而然地融入到当地百姓的方言与生活中,成为漫长时代无法忽略的民间文化生活现象。因此,把千百年来流传于民间的故事记录下来付梓出版,是一项极其艰巨而光荣的任务。

  高州民间故事内容丰富,形式多样,地域性强。它的各种形式,就大体来说,可以分为神话、传说、故事、寓言、笑话等各大门类。其中,传说又可分为地方传说、风物传说、风俗传说、人物传说;故事又可分为生活故事、幻想故事、机智人物故事等样式。它和民间的风俗习惯、社会风貌、文化传统有着密切的联系,多方面地反映着民间的风土人情、生活样相和艺术趣味,具有很高的研究价值。

  高州民间故事记述了许多重要的历史人物和事件。这些人物与高州的历史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们生于斯,长于斯,一生心怀善念,施仁播爱,致力于为百姓做好事谋福祉,深得百姓的尊崇和称颂。如潘茂名、冼夫人、冯盎等就是他们之中的佼佼者。他们的历史功绩和趣闻轶事,在民间广泛流传,常常为人们所津津乐道。如潘茂名《百里送医治穷病》、《高凉医馆培俚医》,冼夫人《巧判耕牛》、《大义平叛》,冯盎《忠心维护国统》、《“围魏救赵”计》,杨颐《巧续官府对》、《降伏瘟神》,李雅可《智斗土豪》等故事,都是家喻户晓和感人至深的。这些故事,热情地赞扬了他们无穷的智慧和辉煌的业绩,表达了高州人民对美的理解、丑的批判、善的褒扬、恶的贬斥的鲜明立场和是非观念。读之,能唤起人们对故土的眷恋和对生活的热爱。

  高州民间故事真实地反映了民间的日常生活。它是民间智慧和艺术才能的结晶,也是民间生活境遇和喜怒哀乐的最纯真的表现。高州民间故事题材非常广泛,多为民间熟悉的人和事。它的取材,比较集中的是民间的日常生活、劳动生活和社会生活等方面。民间故事以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为纽带,对身边的人和事展开现实主义的描绘。民间的日常生活成为民间故事表现的主要内容。在民间故事里,我们可以看到,选取日常生活片断,构成富有情趣的情节,表现家庭、邻里、社会间的各种世态人情、伦理道德、生活样相的作品都是大量存在的,如《和睦村的故事》、《夫妻斗嘴》、《妯娌做豆腐》、《恶有恶报》、《卖炭郎出对难知府》等都是熔铸了民间日常生活而成为民间故事中的精华,独具艺术魅力。在这些故事里,有的反映一种生活情趣,有的表现妯娌间的矛盾,有的描写邻里间的纠葛,有的揭露财主、恶人、奸商的丑恶嘴脸。这里有同情、有赞美、有讽刺和批判。它不仅有文学史、文化史、民俗史的价值,还有巨大的鼓励、教育和警世作用。

  高州民间故事分量最大的是关于高州的地方风物传说。这些地方风物传说,以地域山水、自然风物、人文景观、民情习俗为载体,集中地反映了高州人民对理想社会的憧憬和对幸福生活的向往。在这些故事里,有的以地名为故事,如《大井镇的得名》、《石鼓的传说》、《佛子岭与送谷佛》;有的以仙人为主角,如《神仙助建宝光塔》、《冼仙神兵筑城》、《潘仙井》;有的以风物为素材,如《缅茄的传说》、《宝光塔应对传说》、《神奇的观山玉井》等,其题材丰富多样。展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幅幅神奇美妙、动人心魄的镜头和画面,显示了高州人民丰富的想象力和卓越的创造才能。它从不同角度反映了高州以往历史阶段的经济形态、社会生活、宗教信仰、人情风俗等方面的一些情况,从某种意义上说,它是千百年来高州社会演变过程的缩影。

  高州民间故事最为常见的内容是表现男女之间的爱情生活。在这些故事里,诗和对往往贯穿其中,成为情节构成的基本素材和故事不可分离的有机部分。它以逗趣、调情、表达心意为特点,在民间生活的广阔背景下,抒发了青年男女对自由爱情的正当追求。往往短短的几百字,就能塑造出一个鲜活的艺术形象。故事中所描写的青年男女,或在路遇中彼此倾心,或在劳动中相互爱慕,或依靠媒介更解其心,或通过盘歌答对以见其情,于是一切率真和大胆的举动便在这自由的天地里得到充分的表现。在这些故事里,有的以“心”为媒,如《良心为媒》,有的以“联”结缘,如《村姑巧联结奇缘》,有的以“考”招亲,如《才女考联招亲》,有的以“对”娶妻,如《药联妙对娶贤妻》,其思想价值和文化价值是显而易见的。

  高州历史文人的趣闻轶事,也是高州民间故事记述的主要内容。如《杨冷鱼出对讽贪官》、《秀才智服伪县长》、《“文怪”刘斗二三事》、《李邦直与刘秀才》等都是十分精彩之作。这些故事情节单纯巧妙,语言生动亲切,戏剧性很强,往往令人叫绝。从中可以窥见高州历史文人的思想和文化艺术修养。

  源远流长的优秀的民族文化遗产,造就了一代代具有责任担当、倾心尽力、默默无闻收集提炼人类智慧成果精粹的业余文艺工作者,他们以高水平的文本质量,将这道经典的文化大餐原汁原味地展现在广大读者的面前,轻松展卷,如品醇酒,韵味无穷。可以预料,《广东民间故事全书  茂名·高州卷》的出版,是一个良好的开端,定能引起更多的人重视民间文化遗产的保护、传承工作,推动高州市的文艺创作更加蓬勃发展。


作者:黎裕权,冯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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