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一般文物相区别，传统村落作为一种“活态”“动态”的文化聚合体，沉淀着大量的物质的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然而，在大规模城市化进程中，我们却渐渐疏离传统村落，甚至以同质化的现代化建筑完全取代，我们正在渐渐失去对自己城市的“乡愁”，而这是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背道而驰的。

一、“城市共同体”语境下珠海传统村落的价值拷问

工业文明导致的现代启蒙运动，对人的自由发展和外在因素提出了不同于过去的发展目标和路径。在此过程中，是全盘城市化，还是固守传统村落，还是城、村成为命运共同体相互促进共生发展？要回答这个问题，我们首先要认真拷问传统村落与城市发展的价值取向是何种关系。

（一）传统村落与城市的价值共生关系

从形成上看，传统村落—集市型城镇—城市—城市群，可见传统村落具有自身的独特价值。传统村落的自然形态和典型建筑是空间的见证物，附着在建筑物上的非物质文化是当时居民们生活形态、精神气质、传统文化的真实写照，这些文明因素既是中国传统人文智慧和精神的体现，也是治疗“精神断层”的城市病不可或缺的宝贵资源。可以想象，一个没有记忆的城市是残缺的、没有灵魂的，也是没有竞争力的。保护和发展传统村落对于促进城市多元文明共存，提升城市发展核心竞争力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二）传统村落蕴含的价值体系

1．传统村落蕴含的天道和地道思想价值。作为一个农业经济为主体的农业民族所建设的传统村落，天道思想贯穿始终。如珠海市斗门区接霞庄四面环水，呈圆形布局,这种“天圆地方”“首尾相衔”的思想循环论是天道思想的一个重要表现。至于地道思想就更多了，如房屋四方周正的格局，如依山傍水，如村和户均有的社坛（土地庙）和社祭，对土地的亲近和爱几乎贯穿于传统村落的始终。现在的城市建设基本上已不再考虑天道和地道思想赋予的美学价值，而是以西方的几何体作为主要建筑特征，与中华文化的母体愈来愈相背离。

2．传统村落蕴含的人道思想价值。岭南村民之间的屋宇相连，邻里守望相助，宗祠起到的救助失怙村民和儿童的社会慈善组织作用，聚全村之力供养读书人，形成了名为娱神实为歌颂劳动者的歌舞、戏剧等非遗文化等等，都是人道思想价值在传统村落的反映。珠海市斗门区的南门村，有议事组织，有老人会，有宗族祠堂，有乡规民约，还有现代行政村治理体系，彼此有机结合在一起。现实生活中，城市居民即使门对门，但都是互不往来，邻居关系远远不如传统村落。

3．传统村落蕴含的敬畏思想价值。人对自然、天地、圣人祖先的敬畏，顺于自然，顺应天时，敬天祭祖，感恩生养。于是就有了传统村落的宗祠、庙宇、牌坊，就有了祭祀、歌舞、礼仪。正因为懂得敬畏，才不做不符合社会发展规律的事，不会去破坏青山绿水。现代城市的发展正在失去对自然的敬畏，无节制地将人的欲望转化为对自然的征服，将大量人工建筑物取代自然物，已让无数传统村落消失了。

4．传统村落蕴含的共生思想价值。人是自然之子，我们需要这个母体。传统村落大都是坐落在青山绿水之间，人与自然相互共存、相互约束、相互敬畏、相互创造，这其实是一种人的共生需要。在城市高速发展的当下，更要重视这种和谐共生的镜鉴价值，进而解决在城市中人与自然的冲突问题、人与人之间的陌生化问题、人与社会的冲突问题，当然还包括人与自己的内心冲突的问题等。而这些问题，传统村落都有可资借鉴的价值。

5．传统村落蕴含的城市多元文明的价值。传统村落是多元文明见证者，如南门村有菉猗堂及建筑群、有接霞庄，这些都是宋代赵氏皇族在珠海的文化遗存，实际上反映的是珠海受中原文明和海洋文明的双重滋养。菉猗堂的建筑风格和建筑本身表现的是中原文明祭祀文化，在建筑外壳上为防台风采用了沿海“蚝壳墙”的建筑技术。珠海高新区淇澳村的多神信仰等，这种多元文化包容的传统村落在珠海的传统村落中随处可见。多元文化价值认同，对城市建设有重要的历史和现实意义。

6．传统村落之于城市美的透视价值。传统村落中有客观物质形态的形式美，也有主观感受到的人文精神之美，如门对联两两相对，房屋左右对称，石狮左右分居等。围绕旋转之美：传统村落的建筑布局按井字形旋转布局，井字中间为公田祖祠，其余建筑为人口孳息增多分居而建于四面八方，这是一种宇宙时空的自然动态立体式的美在传统村落中的体现。抽象相似之美：一座建筑物就如同一个人一样，大门是口，左右两厢房是手，中间天井是肺，厅堂是心脏部位，而供奉的祖先神灵是天、是脑，实质上就是宇宙相似定理在传统村落中蕴含的美。时空运动之美：摄影家常常喜欢摄影那些斑驳的屋墙，甚至于老人的皱纹、房屋上的几篷蓑草，这正是时空运动的美。这些也是城市之美的独特魅力所在。

7．传统村落之于提升城市核心竞争力的价值。城市的竞争归根结底是发展道路之争，是综合实力的竞争，核心是文化的竞争。在欧洲旅游，我们会发现欧洲中世纪以来的古建筑与现代建筑一道活在新世纪，所有城市非常发达的欧美国家无不竭尽全力保护他们的历史文化遗产。一个有传统村落古建筑群的现代建筑共同体的价值，能是没有的十倍、几十倍，我们要算一算这个经济账、文化账。

二、珠海传统村落现有资源、保护现状与生存困境

（一）珠海传统村落综述

珠海传统村落的形成与珠海的地理和历史紧密相连，形成的文化生态具有自身的文化特质。

1．历史悠久、文化兴盛。珠海史前文化源头是岭南地区早期文化的继承和发展，渔猎文明和采集文明兼而有之。其后中原文明、葡萄牙文明、土著文明等互为影响形成持续更新的独特文明形态，即以海洋文明为主要特质的兼容并蓄的多元文化特点，名人辈出,进而成为影响中华民族近现代以来走向的重要文化源头。

2．建筑独特、聚落完整。传统村落大都依山傍海，符合东方文明“天人合一”的要求，有些建筑如泥土夯墙的建筑法就具有“活化石”的作用。地域建筑特色在建筑物上随处可见，如“蚝壳墙”“灰塑”“硬山顶”“黄泥墙”等。现存的传统村落还大体保持了村居聚落的完整性，村落的本身空间与过去相比，变化不大，如接霞庄、淇澳村、会同村、网山村、南门村等，建筑物大体还保存完好，祠堂、牌坊、庙宇依然在原有位置，特别是代表传统村落历史的标志物古树生存较好。

3．“非遗”较多、民俗活跃。“非物质形态”是指传统村落里具有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和活态传承。至2016年4月27日止，珠海市“非遗”共有市级非遗项目41项，省级“非遗”项目十项，国家级“非遗”传承人1人，省级传承人9人，市级传承人26人。珠海市活态传承的“非遗”项目中，“水上婚嫁习俗、鹤舞、装泥鱼、一指禅”等四项列入国家级保护名录；“飘色、沙田民歌”等10项列入省级保护名录，2016年又在原有36项市级保护名录中新增加了“孙氏踩跷理筋术、横琴蚝生产技艺、虎山金巢琵琶鸭、唐家麦记饼艺、莲洲禾虫”共五项。本地村民居住生活在传统村落内，传统民俗生机依旧。传统村落独具特色的传统食品，不仅有传承而且还成为村里的旅游产品，如“艾叶饼，鸡矢藤饼、唐家茶果、泥烩鸡、禾虫煎蛋”等各具特色，所有这些构成了珠海传统村落完整的富有生机的一个整体，非常难得。

（二）珠海传统村落的保护现状

1．传统村落资源概况。珠海的部分传统村落虽然列入了省级名录，但非常遗憾的是没有被列入国家第一批和第二批中国传统村落名单。广东省公布的第一批广东省传统村落名单如下：斗门区：排山村、接霞庄、荔山村、虎山村；高新区：会同村、淇澳村；香洲区：南屏村、北山村。

2．文物古迹资源概况。珠海市域范围内共有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2处，国家、省级历史文化名镇各1座，省历史文化名村1个，省级文物保护单位20处，市级文物保护单位26处，区级13处，是含有众多价值的文物古迹和群体建筑，包括历史建筑群、历史建筑物、构筑物与石刻、遗址、墓葬，多建于明代之后，主要分布在斗门区和香洲区。

3．已经消失的传统村落。珠海已完成的“城中村”（含传统村落）改造项目有21个，如：山场村是从唐代开始形成的传统村落，历史人文荟萃，需要保护的民居、祠堂、庙宇共22处，文化部门强烈呼吁，将北帝庙、鲍氏祠堂、吴氏祠堂、牌楼、石狮原地保留，房产开发后仅保留了一个北帝庙。

4．传统村落保护情况。从政策层面来看，2012年10月，珠海市文体旅游局制定了《珠海市文物保护工作的单体情况及私有不可移动文物保护中存在的问题与对策》专题报告；2012年11月，成立了珠海市文物保护联席工作制度及专家咨询委员会；2015年5月，拟至2017年底基本建立覆盖全市范围的历史建筑保护名录。《广东省珠海市不可移动文物名录》中给出了与传统村落相关的文保单位名单：国家文保单位前山梅溪村陈芳家宅、广东省文保单位淇澳村苏兆征故居、山场村石溪摩崖石刻、北山村杨氏大宗祠、南门村菉猗堂及建筑群、唐家湾镇大同路唐家三庙、南屏村容闳故居遗址、南屏村甄贤学校。另外还有市级文保单位26处，区级文保单位13处，其中也有与传统村落相关的如荔山村黄氏大宗祠、山场村北帝庙等若干。

从保护投入来看，各区对纳入省级传统村落的保护都有保护规划，有的正在进行修缮，有的纳入了村居建设，资金投入不少。高新区2015年投入资金近2300万元修缮了18处与传统村落相关的建筑，2016年还计划修缮7处。会同村、排山村都已完成地下管网、电网的改造。2016年计划市级投入570万、区级投入3720万、社会投资3.43亿进行“活化”保护与开发会同村。高新区请华南理工大学何镜堂院士制定了唐家、会同、淇澳村的历史名镇保护规划，划定了保护红线。接霞庄、南门村等所在的区也有规划有核心保护区域有资金投入。有的传统村落重视编撰修史。高新区2006年修了《唐家湾镇志》，2015年又重修了《唐家湾镇志1524-2013》，还有一些老人写了本村的村史，如翠微村的93岁韦成老人就写了2万字的《翠微村史》。

（三）珠海传统村落的保护困境

各区各村开发方式和保护方法都有自己的特点，基本上是以商业化和城市化为主，还缺乏长远战略规划，主要问题：

1．古建筑保护名录未完善。还有很多古建筑应纳入而未纳入文物保护名录，如：翠薇村仅将韦氏大屋列入不可移动名录，而没有将吴健彰故居和现在还保存的40余座清代的公祠建筑纳入。翠微村建于1275年，宋代开村，原称翠环，清康熙年间取名翠微，沿用至今，而且人杰地灵，名人众多。有“香山第一教头”之称的韦东暄、清代曾任上海道兼江海关监督的吴健彰、黄花岗七十二烈士之一韦德、著名教育家韦卓成等等。鸡山在元代建村，是“鸡山牛歌”的诞生和传唱之地，是“清华大学第一任校长”唐国安的诞生地，对鸡山村内的部分有价值的古建筑也应予以保护。

2．市级立法层面对传统村落保护欠缺。珠海市级立法层面上尚未有对传统村落的消防计划、道路调整、管网改造、环境治理、水土保持、村容村貌整治、公共场所建设的系统化保护规定，无法以强制性手段保护传统村落面临的个人产权、土地权属、土地置换、更新改造、组织管理、产业政策、历史遗留问题等现实的带根本性的问题。

3．缺乏统筹规划，过度商业化开发破坏严重。传统村落和历史街区的保护与商业模式密切相关，它不像纯粹的文保单位有法律的保障，政府必须实行硬性投入，以保护原物为主。但传统村落和历史街区往往是整体性保护和商业运营并重，这里面就有一个商业化过度的问题，如缺乏整体检讨和相关规划调整，会造成过度商业化破坏传统村落的完整性。

4．缺乏传统村落自我“活化”相关指引。村民们因为要改善居住环境，要享受现代生活，子女长大要建新房等现实需求，使得违建加建现象严重。珠海保留完整古建筑群的传统村落已经不多了，作为文保单位的镇街保护也面临同样的现代建筑抢建破坏整体风貌的问题。唐家湾镇的白石街是省级文物保护单位，村民自行违建的问题也日益突出，大同路片区、山房路片区也存在同样的问题。解决这些问题，需要市级提供政策和法律指引。

5．传统村落“空心化”的问题严重。传统村落平时，年轻人大都不回来，有的在外打工、上学，真正住在本村的人很少。加快解决好传统村落的现代化和空心化的问题，是面临的突出问题。传统村落的居住难、就业难、收入少等问题，是阻碍其融入现代城市的严重障碍。

6．全民对传统村落保护价值的认识不足。对传统村落能够刺激城乡经济发展水平提升城市经济发展的核心竞争能力认识还很不够，往往片面地追求短期效益和价值最大。长此以往，将丧失自己的文化优势，丧失核心竞争力。

三、传统村落“活化”保护和城市发展路径探析

（一）当前珠海传统村落的开发方式的检讨

调研发现，珠海传统村落的保护与开发主要有以下几种并不尽如人意的方式：

1．“山场村模式”。全部推倒重建，只留下一个在新址移建的北帝庙。目前的翠微村规划也大体相同，计划只保留韦氏大屋，将之变成一个5000平方米的公园的一部分。

2．“十里莲江模式”。将原居民的房子全部租过来，村民每月收取租金报酬，房屋装修改造、营运等由租住公司负责，村民们各谋出路，一部分出去打工，一部分返聘工作。

3．“石龙村模式”。将村民的旧屋全部租用，给一部分租金，整体搬迁，在村外另建一个现代化的新村落。村民们还可在自己的田地劳作。开发商将其它的商业模式引入在四周建立配套项目。

4．“会同村模式”。由市、区政府和开发商合作进行保护性开发，传统村落整体建筑得以保存，村民的建筑进行适量现代化改造，商业和现代建筑配套在会同村周围。总体不破坏传统村落环境。

5．“无所作为模式”。不正视和解决传统村落的问题，任其自生自灭。

（二）调整珠海传统村落“活化”保护与城市共同发展的思路

进入21世纪，中国的经济进入了一个新常态，时代转向了信息技术时代。大规模集结人口进行工业化生产这样一种城市的发展格局已变成了一种与时代趋势不相符的社会聚居形态，离开城市的高楼到城郊和乡村居住将成为新的潮流。珠海要成为有核心竞争力的城市，其中很重要的一条路径就是走与时代趋势一致的城市发展道路。珠海有乡村也有郊区有城市也有传统村落，应当说具备有成为国际级的花园城市、创新城市、高新技术人才聚居城市的后发优势。

我们赞成建设的城市共同体，是以现代、信息、信仰、绿色、共享、创新为共同价值追求的多元文化包融的这样一种生活共同体。城市的现代化建筑应当围绕城市内的传统村落而建设，形成一个个共同体，如同太极图内的阴阳鱼，传统村落应大体保持原貌，其内核应进行现代化、信息化改造，以适应时代变迁的需要，成为一种新的人类聚居形态——“珠海城市共同体”。

（三）坚持“一村一方案”的针对性“活化”保护原则

2014年3月27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巴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部演讲中指出：“让收藏在博物馆里的文物、陈列在广阔大地上的遗产、书写在古籍的文字活起来，让中华文明同世界各国人民创造的丰富多彩的文明一道，为人类提供正确的精神指引和强大的精神动力。”传统村落“活”起来是一个动态保护，应从珠海的历史和现状分为传统村落的整体性保护、文保单位古建筑保护、非文保单位古建筑散在性保护，同时也应当借鉴国际上比较常见的“活化”保护的方式，针对性的开展个案保护。

1．创意性保护。主要是引入商业模式，建立商业中心，将创意因子和元素融入传统村落之内，对古建筑进行保护性改造，将历史文化融入当下的生活。这种方法适应于非文保单位古建筑散在性保护，对于私有产权的古建筑也比较有吸引力。唐家湾镇山房路、大同路片区现在出现了改造热，出现大量的文玩、咖啡、玉石、菜馆、古琴门类的行业聚居，所租住的老屋和村民近现代自建屋都在进行无序的自我改造。

2．承袭性保护。从传统村落的现状出发，对传统村落及其整个农村体系包括环境、人口、土地、生产生活方式、非遗文化传承等作为一个整体进行保护的方法。这适应于传统村落保存较好，人口尚未完全空心化的传统村落，如：会同村。让整个传统村落成为城市的“阴鱼”，其周边可规划较大的商住现代化建筑作为“阳鱼”，将传统村落变成城市共同体的一部分。对于传统村落内的“非遗”也适合于此种保护方法，“非遗”的生命力就体现在活态传承上。

3．修复性保护。此方法适应于文保单位的保护，即“修旧如旧”的方法。有许多散在性祠堂等古建筑因为没有纳入文保单位而等着的是永久消失的命运，如实在不能原地保护，可按构件编号，择地复原，如荫余堂的保护就是一个例子。

4．残缺性保护。主要是对历史文物的当下现状予以保护，不要画蛇添足。对于传统村落，就是要按照村落的原生态保护，不要添加多余的违建或现代建筑，破坏掉原生态时空岁月之美。陈芳故居的一座牌坊“文革”时被拉倒，只留下一个残存的底座，并没有进行任何修复，历史的真实性是这类国家级文保单位的生命。

5．还原性保护。主要是指借助一定的手段让历史的画面鲜活起来，让历史人物动起来，让历史传承动起来。对于抢建的核心保护区内的现代建筑要予以拆除，让古建筑得到时空的还原。对于应有没有的，要进行适当历史还原，这种还原是整个保护系统的需要，缺少了它就不能还原，如戏剧环境，没有了还原，就只能看静止的东西，戏剧的生命力自然也就没有了。许多非遗传承大都如此。还原只是还原历史的真实面目，不是创新（造假），这种创新（造假）经常张冠李戴，移花接木，是当前国内很多古村落旅游景点的通病。

6．假借性保护。主要是一种复制性保护方法。有许多村的历史古老，但已经因为城中村的改造或自我“活化”导致历史文明的载体已经消失了。这些村落或社区可以单辟一地一馆进行音像复制、古村落模型复制等，让自己的历史在当下的时空得到“复活”。

（四）探索传统村落“活化”保护的新型模式

对于“活化”保护的模式，国内许多城市也提供了成功的范例。

1．成都宽窄巷子旅游开发商业模式。这是对历史街区的一种开发模式，是“政府主导，企业化运作型”。政府制定了保护政策和保护原则以及长期投资与规划，形成了政府拥有所有权、职能部门拥有管理权、企业拥有经营权的“三权分离”商业化运作架构。此种方法适应于珠海市斗门区老街等历史街区的开发。

2．佛山岭南天地模式。佛山岭南天地是佛山市禅城区祖庙东华里片区的改造项目。以祖庙、东华里、历史风貌区为发展主轴，用现代化的手法保护和改造片区内的22幢文物建筑及众多优秀历史建筑，在保留历史建筑原有风情的基础上，注入现代时尚元素，让历史与现代元素和谐地融合。此种“活化”模式部分适用于翠微村等必须进行城中旧村改建的村落，也适合部分文保古建筑群。

3．安徽徽州传统村落保护模式。黟县的宏村和西递村保留了完好的村落系统，是徽州古村落活化保护的典范，以旅游业为主，村民不搬出，游人可入户参观，依然保留古村落原有的气息。这种“活化”模式适合于珠海的网山村、排山村等保存完好的传统村落。

传统村落的保护与现代化发展是一对矛盾，其中有许多利益博弈，有许多待解的问题，解决好传统村落的现代化问题或者还需要更高的顶层设计。坚持以“五大发展理念”为引领，坚定不移地走一条和谐共生的“珠海城市共同体”发展道路，珠海传统村落的保护就大有希望，珠海城市的未来就大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