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件事,着实让我的内心“格登”了一下:经常结伴活动、喝酒聊天的一位朋友,一段时间未见,再次邀喝小酒时,竟然见他突然瘦了有十多斤,细问之下,原来是血糖高了。
一点点意外和彷徨之下,细想也是释然。
其实,人就像一台机器,或路上跑的汽车,用久了,公里数大了,就会产生“折旧”,出现锈迹,螺丝松动什么的,再正常不过了。更何况,人是一副血肉之躯,哪里抗得过岁月风霜的敲打,而毫发无损呵!
我因为在蕉板排偶尔会自己做点泥水活,安装一下水电什么的,被朋友们笑为一枚粗人,我自己也认为皮肤黝黑,生得还算壮实,属于抗揍耐打的一类,但偏偏去年就来了两件烦心事。
一个是,因为妻子去外地出差了,有一天我独自回了蕉板排,惯常地弄完晚餐,喝点小酒,怡然自得地在楼上品完一壶细茶,至夜深,准备上床睡觉之时,竟突然感觉天旋地转地眩晕,伴有呕吐之状。后虽症状消失,但返城之后,身体终还是有点小小的不适。反复查找,问询之后,谓可能是血压高所至。之前我是不怎么量血压的,无奈之下,经过一段时间的监测,确是血压偏高无疑了,所幸仅仅是有点偏高,那就服降压药吧。在生命身体的屋檐之下,有时是不得不低头的。
另一个更加神奇,没有提前通知,毫无征兆的,也不过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一个早晨,起来后就发现了它:一只蚊子!对,一只蚊子,就在右眼的上角,不大,但很碍事,很讨厌,怎么赶也赶不走!
内心慌乱了一阵,照例上网查询,原来这种病症叫作“飞蚊症”,学名是眼睛的“玻璃体混浊”。还是上面说的成因:机器的零部件用久了,难免会出现一些小毛病。
我是一个慵懒疏放的人,不怎么爱打理自己,说得好听点是“不拘小节”,说得不好听就是“落拓”,与那些个成日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的家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不,我一年也理不了几次发,眼看着春天已暮,夏日不久将至,想着清爽,便嘱理发师将长发推了,推成接近光头的小寸发。这一推,照镜一看,自己都后悔了!
这已经不是什么随着年龄增长的“发际线后移”,而是两边各突进一个山谷,一不小心就高攀上陶泽如似的“明星额”了!朋友们笑称:额门高,聪明。年轻时愚笨,老来却变聪明了?不信。
一年一年,时间飞逝。它无情地掳走了年轻,掳走了裘马轻狂的肤浅,掳走了涉世未深的稚拙,却留下了深深的皱纹,留下了一截又一截坑坑洼洼的岁月,所以才有了“岁月是把杀猪刀”的生动比喻。
匆匆过客,人生不过是一个过程。稀稀落落的掌声、鲜花也好,不期而至的岁月风雨也罢,这些都是必然要面对的。
就譬如右眼角上的这只蚊子,它既是生命中所带来的,既来之,则安之。不能驱赶,就只好适应它,习惯它了。